神奇的高原湖——湖岸奇景自天成——抢镜头的野驴群
阿其格库勒湖是一个咸水湖,pH值8.5~9.0,含盐量较高,湖水呈现出高原盐湖特有的孔雀蓝色。它并不像火山湖那样宁静,湖边有成群的红脚鹬、赤麻鸭、棕头鸥和斑头雁等多种水禽。仅棕头鸥就有约两三千只,群起群落,漫天飞旋,鸣声不断,热闹非凡。但是经鱼类学家武云飞教授考察,这湖中既无水草,也无鱼虾。那么这些水鸟吃什么呢?
原来湖边有一种白色蠕虫,长约1.5厘米,背部有纵向的黑色细条纹。不知其名的盐湖卤虫,被水推上岸边的砾石沙滩,或者更确切地说它们原本就是在盐湖岸边出生的,形成了30~100厘米宽、数公里长的一层蠕动着的虫带。再仔细观察,我们发现沿湖数公里长的虫带下面,全都是像细沙粒一样的虫卵空壳。水禽解剖的结果告诉我们,这些原本以鱼虾为食的水禽,在高原水域也都换了口味,这些盐湖卤虫正是它们的食物,正所谓适者生存,环境使然。这是阿其格库勒湖的奇特现象之一,而盐湖卤虫则更是珍贵的标本,或许有朝一日它将作为不可多得的高营养食物为人类所接受。
这类虫卵有很大的开发价值。盐湖卤虫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是刚出生的虾苗的开口食物,所以对于人工养虾是必不可少又无可替代的饲料。我国养虾户以前大多只能从美国等地高价购入卤虫卵,但近几年国内也逐渐兴起了一些专门的开发公司经营卤虫卵,不过这种基本上都是无序的资源开发行为,有许多是竭泽而渔、毁灭性的。
青藏高原有着众多的盐湖,是我国盐湖卤虫分布最多的地区。这里独特丰富的卤虫资源不知何时能得到开发,但愿最好是合理地开发。
驱车沿湖岸前行,我们又发现了更奇特的现象。在绵延十数公里的湖岸,除了砾砂碎石外,更多的地段竟是由一些有如混凝土预制块样的石板堆砌而成。这些石板虽上表面粗糙不平,却也厚薄均匀,底面平整,且坚硬无比,用小镢头砸上去只现出一个小小的白点。
地貌学家王富葆教授说,这是由湖水中沉积的碳酸钙胶结了湖底的砂砾形成的。这表明阿其格库勒湖在发展过程中曾经经历过一个碳酸盐的碱性湖泊阶段。当时湖水中饱含的碳酸钙沉淀在湖底,渗入沙层,天长日久胶结成一层坚硬的石板层。后来,由于环境的变化,湖水不但改变了原有的化学性质,而且慢慢退缩,露出湖底的石板再经寒冻、曝晒、波推浪聚而破碎、堆砌。这些石板对研究该湖发展过程有着重要作用,所以,大家都争着敲下几块作标本。
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是我国最大的野生动物园之一。在湖滨草地上和附近的山沟里到处都可见到三五成群的野牦牛和藏羚羊等野生动物。然而这一带最多的还是藏野驴,这些受到人类保护的动物,听见汽车声都竖起耳朵,停在原地,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我们,然后又慢慢地跑去。
藏野驴是目前世界上仅存的高原野生驴种,只分布于青藏高原及其毗邻地区,已被我国列为一类保护动物。它们是一类非常有趣的大型食草动物,一般人都叫它野马,其实它们看起来倒更像骡子,或许还有些像斑马。它们身披咖啡色的毛皮,竖着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但它们的肚皮、臀部和四肢内侧以及嘴头却都是白色的。它们生性胆小,却很机警,又善长跑。跑起来常常是列队鱼贯而行,很少越位抢先。
由于藏野驴非常珍贵,所以,在国内动物园都很少见到,国外就更不用说了。据载,广州动物园在1984年曾用一对藏野驴同国外交换回一对非洲象。但是,我国目前对藏野驴的研究,特别是驯养保护和生态研究还很不够,甚至还没有一部系统的有关藏野驴生态研究的录像资料片,而我们这次科学考察的规模虽大,但也仍然是只能拍摄几张照片而已。为了拍摄照片,我们开车向其中的一群野驴追去。
一般说来,藏野驴春夏群小,常五六头或十余头组成一群。冬群较大,常有上百头。目前正值盛夏,藏野驴大都分小群活动。而这群藏野驴竟约有五六十头。看见汽车开来它们并不直接逃去,而是在侧面同汽车赛跑,最后当感到汽车将超过它们时,便转向从车前不及10米处横超而去,最近时竟不足5米。似乎是有意要抢在距照相机镜头最近处一展风采。
其中有十几头小野驴,高约1米,皮光毛亮,双眼有神,憨稚机灵,甚是可爱,被夹裹在驴群中间同步奔驰。驴群过处,烟尘滚滚,蔚为壮观,真有所谓万马脱缰之势。要是有摄像机该多好。这么多的藏野驴,这么近的距离,说是千载难逢,也不为过。
车上的人,除了我和司机外,都早就将半截身子探出车外。只听见“咔咔”作响的快门声夹杂在忘情的欢叫声中,不绝于耳。谁都唯恐自己动作稍慢而少照一张,或是恨不能将整个驴群都装进自己的相机中,待回家后慢慢再整理。
这其中最难受的恐要非我莫属了。我因相机坏于上次的水浸而只能是干着急。看着那一个个可爱的小藏野驴,我急得大呼小叫,真有些抓耳挠腮,动情失态,恨不能破门跳车,跃入驴群抢回一头小驴,抱在怀中。甚至我还对忘情拍照的其他人产生了很强烈的嫉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