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发现,重度的手机成瘾者和通过精神病学诊断手册定义的某些精神疾病具有相当程度的相关
美国马里兰大学最近的一项有关手机的调查就显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依赖手机。手机已不是生活的一个帮手,更让他们沉迷其中。失去手机对于这些人,就好像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在这项名为“无设备世界(world unplugged)”的研究项目中,马里兰大学的研究者对世界上10个国家,1000名学生进行了24小时的“无媒体”体验,让他们在一天之内不使用包括手机在内的任何多媒体设备。
经历了这个项目的大部分学生都表示,失去了手机让他们“坐卧难安”。很多人甚至都没能完成整个项目。撇开他们的国籍、文化、生活环境背景等因素,所有的学生都在失去常用媒体后表示出“烦躁,困惑,焦躁,易怒,不安,紧张,焦急,痴迷,沉溺,惊慌,猜忌,生气,孤独,依赖,消沉,神经质,偏执”等情绪。
2006年的一项发表在《成瘾研究和理论》上,由西班牙萨拉曼卡(Salamanca)大学的心理学家克里斯蒂娜 杰纳罗(Cristina Jenaro)领导的研究也有类似的发现。他们匿名调查了337名大学生,其中10%属于重度手机使用者。其中,女性的比例还高于男性。
他们还发现,重度的手机上瘾患者的症状和通过精神病学诊断手册定义的某些精神疾病具有相当程度的相关。在重度手机用户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出现了一些躯体化症状,身体出现莫名的痛苦。很多人的社会能力减弱,正常的社交也变得困难。很多人出现了抑郁和焦虑等症状。这些症状与其他因为药物依赖或是赌博引起的心理症状有重合之处,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尚不明确。
很多学生在进行这项研究之前并没有意识到手机等多媒体设备对他们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大部分年轻人只是认为多媒体是让生活更便利的一种方式而已。但大部分人在离开媒体之后的一天之内就表现出很多情绪和生理上的不适。有些人在描述这段经历时使用了一些“沉溺、依赖、抑郁的表述修辞”。
领导这一项目的苏珊 默勒教授认为,这多多少少像是一种心理上的“成瘾”。和药物成瘾、烟酒成瘾类似,失去了手机也让人产生了难受的“戒断反应”。
一名参与项目的英国学生这样描述那24小时的感受:“五个小时之后我那安逸的周末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我的心跳开始提高,焦虑感也上升了。我开始发现自己对除了自己那个小小世界之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很多人把手机描述成自己的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一名来自美国的学生就说:“过了一阵我就开始强烈想念我的手机。我会把它放在口袋里,手握住它。仅仅是这样就能让我感到莫大的安慰。”
手机“上瘾”的事实也被其他研究证实。意大利的一项研究就发现,在意大利有四分之一的青少年拥有多个手机,并且声称自己手机上瘾。另一项英国研究则发现,有36%的大学生声称自己离不开手机。
跨国市场调查公司思纬公司(Synovate)对11个国家8000多名受访者的调查显示,四分之三的人都会随身携带手机,其中俄罗斯和新加坡的受访者对手机尤为依赖。超过三分之一的人说他们离开手机无法生活,其中中国台湾和新加坡人的手机依赖症状最为显著。
还有四分之一的人认为,手机比钱包更为重要。三分之二的受访者在睡觉的时候并不会关机,而是将手机以待机状态放在自己身边。即便他们想要关机,他们还是害怕会因此而错过电话或者信息。
研究者认为,让人们,特别是青年人手机上瘾的原因是多样的。一方面,人们极度依赖手机中存在的社交网络,要不断利用手机发短信、上Facebook等方式巩固他们的社交圈子。研究发现,在思纬公司的调查中,十分之一的受访者经常性地用手机登录社交网站,例如Facebook、Myspace。
另一方面,青少年也把手机当做必不可少的“炫耀品”,迫于同辈的压力,让他们必须拥有手机。长期的使用让他们越来越难以离开手机,虽然这不像酗酒和毒品对人的影响那样恶劣,也因此很容易被人们忽略。如果一个人对手机产生了过分的情感依赖,影响了日常生活的正常秩序,并成了不断追逐新款手机的“物质主义者”,就需要引起人们的注意了。
和其他类型的“上瘾”比起来,手机上瘾的纠正也更加容易些,不过也需要人们有甩开手机生活的毅力才行。著名心理自助博客“灵性之河(spiritual river)”就为手机成瘾的人群开出了几剂良方。
首先要做的是建立清醒的自我认识,意识到手机依赖的问题,并且有决心去纠正不良的使用习惯。其二是减少手机的使用,尽量在非常必要的时候再拿起手机,甚至可以让朋友帮助自己,少发短信或删掉过分浪费时间的手机应用程序。最后,一个明确的限制(例如每天通话/用手机上网的时间)是进行自我监督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