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北京的空气污染；世界城市；飘尘；可吸入颗粒物；PM10对健康的危害；绿地扬尘治理；建筑立面与屋顶积尘治理；树冠吸尘；吸尘地表设计；城市环境治理

正 文：

2010年1月，北京市市长郭金龙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北京将“着眼建设世界城市，坚持高标准建设、高质量管理、高水平服务，进一步提高现代化、国际化水平，使首都的发展建设与国家和人民的要求相适应”。
与目前全球公认的世界城市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相比，北京差得最远的是空气质量。2009年全年，北京市区的空气质量达到二级和好于二级的天数占全年总天数的78.1%，还有21.9%的天数属于污染级别。这表明，北京一年中还有约五分之一的天数对健康不利，这将成为阻止北京跨入“世界城市”的最大障碍。
是什么在污染北京的空气？笔者查了2009年全年北京每天的空气质量报告数据：在空气质量为二、三、四、五级的天数（共318天）中，测得的主要污染物为可吸入颗粒物的天数有309天，占97%，主要污染物为二氧化硫的天数有9天，占3%。可吸入颗粒物也称为“飘尘”。这些监测数据显示，北京必须认真治尘，才能有效减少空气污染。
可吸入颗粒物的专业术语叫“PM10”，是英文Particulate Matter的缩写，10表示颗粒物的直径小于10微米——只有一根头发丝直径的1/5到1/8。正因为如此细小，PM10能不受鼻腔与咽喉的阻挡，随着空气直接进入肺部，对健康危害很大，主要表现为：会引起或加重心脏和肺部疾病，比如，充血性心脏衰竭、冠状动脉疾病、易使心脏病患者发生胸痛、心悸、气短、心律不齐或心脏病发作，导致哮喘、支气管炎、咳痰、喘气，并使健康人群易发生呼吸系统感染。所以，欧盟国家规定，一年中，PM10的日均浓度低于50微克/立方米的天数应达到90%以上。而这一浓度要求与中国制定的PM10为一级空气质量的标准相同。但在2009年，北京达到PM10低于50微克/立方米的天数只有47天，占全年天数的13%。
欧盟国家对PM10日均浓度的要求来自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指导值。WHO指出：“将可吸入颗粒物（PM10）的浓度从每立方米70微克减少到20微克，则与空气质量有关的死亡就可减少大约15%。”对于空气污染程度仍然很高的发展中国家，WHO提出的过渡目标是：一年中最多有三天PM10的浓度最高为150微克/立方米，长期暴露于PM10的浓度不应超过70微克/立方米。而北京在2009年中，PM10高于150微克/立方米的天数有80天，超过70微克/立方米的天数高于270天，占74%以上。全年PM10的平均浓度为120微克/立方米左右。
PM10是从哪里来的？由什么组成？国际环保界提供给公众的知识是：PM10分为“细颗粒”（Fine particles）和“粗颗粒”（Coarse particles）两种。“细颗粒”指直径小于2.5微米的颗粒物（缩写为PM2.5），它们来自燃烧产生的烟尘，比如，燃烧煤炭、汽油、柴油、食用油、木材、垃圾、树叶、秸秆等。“粗颗粒”指直径2.5至10微米的灰尘颗粒，它们由机械作用产生，比如，汽车轮胎摩擦地面产生的尘粒、施工扬尘、剪草扬尘，还有刮风时，由绿地裸土、建筑屋顶和窗户上的积尘产生的飘尘。
这些年，北京花了很大力气来提高空气质量，但所采取的主要措施偏重于减少烟尘类细颗粒，而在减少灰尘类粗颗粒方面，发达国家认真做了几件事，但北京还没有开始做。根据“轻气上升，浊气下沉”的原理，减少粗颗粒的尘污染，要注重提高城市的吸尘能力。为此，发达国家的经验有四：
1）在绿地和树坑的土壤表面覆盖木屑。这能根除刮风时绿地起尘，而且，多孔隙的木屑层能有效吸尘。

图1：北京绿地中的裸土是尘污染的主要来源之一（李皓摄）

？图2：使用木屑覆盖绿地表土治好了扬尘问题（李皓摄于澳大利亚）

2）给建筑表面减尘，让屋顶吸尘。所有窗户要保持干净，居民和单位都要定期擦窗。建筑表面每隔数年要进行粉刷。平屋顶上要铺砾石，让石子层的缝隙吸附飘落到屋顶上的颗粒物，使其不再被风刮起。

图3：伦敦城市中的老楼房和新楼房都有着同样清洁的窗户（李皓摄）

图4：北京屋顶上的积尘极易在刮风时产生扬尘问题（李皓摄）

？图5：在屋顶上铺砾石与栽种耐旱植物能减少屋顶扬尘（李皓摄于日本）

3）不拘一格地在城市大量植绿。居民、商店、单位房前屋后的裸土必须自行栽种植物，浇水养护。让各种大树在城市中生长起来，让墙体、屋顶有植被覆盖。由于植物具降温和吸尘作用，在植被葱茏的城区，空气中的颗粒物浓度能减少75-90%。

？图6：伦敦城市居民院中生长的大树（李皓摄）

4）城市铺地要使用粗糙和多孔材料。这样的地面能大量吸附灰尘颗粒，有利减少道路扬尘。

图7：道路有坡度且路面缝隙多有利吸尘减少扬尘（李皓摄于伦敦）

如果北京解决了空气污染问题，就能自信地说：北京已经是“世界城市”。
（发表于《科技潮》杂志2010年第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