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者

李皓,环境科普志愿者,“中科院老科学家科普演讲团”成员。 1982年毕业于四川大学生物系生物化学专业。1983年至1986年先后在西南农业大学土壤化学系、中国科学院成都生物研究所生化室工作。1986年至1994年在德国弗朗霍夫(Fraunhofer)研究院汉诺威毒理研究所从事免疫生物学研究,1994年获得德国汉诺威大学自然科学博士学位。1995年回国到北京医科大学免疫系做博士后,研究中草药成分的免疫调节作用。出于对当时中国环境状况的极度忧虑,1996年辞职走向社会成为环境科普志愿者。1997年至2007年主要从事引进和翻译国际环境教育影视片的工作。2000年至2004年为国家环保总局环境使者。2008年成为“中科院老科学家科普演讲团”成员。

提高城市公交效率应注重为出租车服务

李皓
2010年12月16日
今年八月初,北京市为写“十二五”规划,以“如何让百姓出行更加快速便捷”为题,征集市民的建言。《北京晚报》相关的报道称:北京有“近四成居民选择乘公交出行”。笔者就是这四成居民中的一员,属无车族,所以,出行只有三种方式:步行、乘地铁或公汽、打出租。家中无车有两大好处——省心和省钱。一个城市,若其公交服务能使市民感到出行方便并省时,市民们买车或开车的数量就会减少。
但目前北京的公交管理尚未体现出尽力给居民提供省时公交服务的考虑。今年8月下旬的一天晚上,笔者从外地乘火车回到北京。那晚北京有雨,笔者拎着行李到北京西客站指定的出租车调度站排队等候。当时排队的乘客有近二百人,他们要么拖着行李箱,要么带着老人或孩子,规矩地排着长队,等候着出租车。按理说,北京西客站是一个人流量极大、对出租车需求很高的地方,出租车司机们应当愿意来此拉活。但令乘客们失望的是,那晚前来西客站的出租车很少,笔者从晚上8点45分开始排队,一直等到近10点钟才终于坐进了出租车,等候时间超过了一小时!调度站管理人员说:如果火车在晚上10点以后到达西客站,乘客们一般需要等待两个小时以上,才能坐上出租车。

图01-北京西客站出租车调度站晚上9点以后在排队等候出租车的乘客(李皓摄)

图02-北京西客站出租车调度站晚上9点以后不见出租车的面貌(李皓摄)

笔者是从河南郑州乘动车回北京的,全程760公里,时间用了5小时整。没想到,在北京西客站为等候出租车到13公里外的中关村,竟耗去了笔者1个多小时的时间。若按照北京至天津的动车全程时间仅为28分钟来计算,1小时可以从北京到天津打来回了!当北京与其他城市的城际交通变得如此快捷,而北京市内的公交服务却远远跟不上需求时,就会让每一位来北京的外地人和每一个回北京的本地人都产生抱怨情绪。
“为什么到西客站拉活的出租车如此少?”这是笔者那晚终于乘上出租车后,马上向司机的提问。师傅回答说:“北京出租汽车管理局只知道对出租车进行罚款,让司机们感到神经很紧张。北京站、西客站是他们严查的地方,有时近乎故意挑毛病(比如卫生方面),然后罚司机,罚款起价就是200元。所以,出租司机不愿意进站去接客人。西客站还算是好的,北京站几乎就没有出租车愿意去。”
200元是一位出租司机需要苦干十多个小时才能得到的报酬。北京对出租司机的罚款,从200元到2000元不等。笔者认为,这样的罚款管理方法只会慢慢毁掉出租车这一特殊的城市公交服务业的质量。这是因为,出租车行业是城市最具个性化和人性化的公交服务,司机们是提供这一服务的群体。只有当司机保持愉快、轻松的心情时,城市中各类需要出租车的乘客才能得到快速、便捷的服务。如果让罚款像一把悬在司机们头顶上的剑,随时可能落向他们,出租车司机们的神经就会被绷紧,他们就要尽量远离那些容易被罚的地方,结果,躲避罚款成为他们关心的第一位事,而向乘客提供服务就会被摆到第二位了。
其实,北京出租汽车管理局最该做的事情应当是:向出租车司机们提供服务,比如,城市各处需求出租车的信息服务、在路边(如医院、学校、超市、地铁口、居民区等处)为出租车划定专用等候区、给出租司机维权等。这才能使司机们感到受尊重,感到温暖,觉得管理局是自家人,这才有助司机们愿意自觉遵纪守法,也有助出租车给城市公交提供高质量服务。

图03-超市口是乘客最需出租车的地方但北京常禁止出租车停靠此处(李皓摄)

图04-台湾高雄一购物中心旁的出租车指定等候区(李皓摄)

图05-北京的各大医院门口没有专为出租车设置等候区(李皓摄)

图06-北京的许多地铁站口没有为出租车设计停靠区(李皓摄)

图07-北京许多学校门口无出租车等候区,接送孩子只得依赖家长开车(李皓摄)

图08-北京各大社区门口缺乏专设的出租车等候区(李皓摄)

那晚,笔者在西客站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坐上出租车时,身后等待的乘客还有近百人,而当时西客站急需出租车的信息却没有任何人向出租车司机们发送。北京要建世界城市,这样落后的管理状态必须根治才行。

(写于2010年9月,修改于2010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