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科研工作近三十年来,我与科协有过很多接触,其中三次接触在我个人的学术生涯中产生了"突破性事件",且听我一一道来。
第一次接触,是1993年出席中国科协首届青年学术年会交叉科学分会场研讨会。那次,我提交的论文题目是《从文艺作品中的科学家形象看反科学思潮》。由于是首届青年学术年会,会议召开之前,《科技日报》就开始为这次会议宣传造势。一天,《科技日报》用一整版篇幅刊登了关于这次会议的一组照片,其中包括我的照片,照片说明是"中国科技情报研究所的武夷山助理研究员,他提交的论文是《从文艺作品中的科学家形象看反科学思潮》"。摄影者是《科技日报》记者彭宏先生(他至今仍在那里工作,是老报人了)。他专程(这里的"专程",就是从《科技日报》所在的四楼来到我办公室所在的五楼)来到我的办公室,从不同的角度,用专业相机嘁哩喀喳给我照了十几张,最后选定了一张他认为能较好反映我"光辉形象"的。被专业摄影记者伺候一回,照片登在报纸上,对于我都是头一回,此乃第一个"突破"。
第二次接触,是2008年1月29日参加了中国科协书记处书记冯长根教授主持的关于如何"提高科技论文引用率"的研讨会。一些新闻界的朋友应邀出席了会议。后来,冯书记的发言《我国学术论文引用率为什么低》和我的发言《引用中国人论文并不丢份》都发表在3月6日的《人民日报》上。我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两次驻美使馆科技处工作期间,都曾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过一些小文章。在"正宗"的《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对我还是头一回,此乃第二个"突破"。
第三次接触,是科协主办的《科技导报》副主编苏青先生2007年邀请我担任该刊"科技纵横捭阖"栏目的主持,约写或撰写科学评论文章。这个主持可不好当!其一,因为《科技导报》是半月刊,每一期的这个栏目都得有一篇文章,所以,主持人就永远处于紧张状态:上一篇刚交上去,下一篇又得准备了。其二,专栏只有一页纸的篇幅(可容纳2300字左右再加上四篇参考文献),写短了不行,写长了(普遍发生的情形)也不行。对一篇原本写得不错的稿子生生砍削,是令人头疼的事,有时简直比写作还头疼。其三,科学评论文章不好写,选题、论证、文字都得说得过去,否则读者不会理睬。既然不好写,主动向该栏目投稿的作者就比较少,我只好就近发动群众――组织、动员本所的年轻科研人员写稿。经常是我出题目,出思路,甚至出例子,他们动笔,他们提交初稿后,我再修改、润色、定稿。其四,为了确保每期都有文章,我也必须带头写作。从2007年7月起至2009年9月止的两年多时间里,这个栏目共发表文章27篇,其中我亲自撰写或与本所同事合著的有14篇。后来,我在一次体检中发现血压偏高,显然与过于劳累有关,才郑重地向《科技导报》编辑部辞去栏目主编的角色。令人欣慰的是,读者对这个栏目的评价还算不错。
我特别想指出的是,学术大牛担任学术杂志主编在我国是很普遍的,但大家都知道,其中一些人只担主编其名而不做任何实事。《科技导报》的主编冯长根教授则不是挂名主编,他工作非常繁忙,但他对杂志的指导是有目共睹的。他曾亲自找我讨论如何主持好"科技纵横捭阖"栏目,甚至还提示可以写哪些具体而有趣的题目。在我给本所年轻人员出的题目中,有些题目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冯教授这里来。
多年来,我在各种报刊上发文甚多,但是,长期主持一个栏目,对我则是第一次,此乃第三个"突破"。
科协是科技人员之家,科协帮我实现三个突破,我真切感受到家的温暖。